情欲之事,如同洪水,无论是因什么打开,就关不上了。
明沧怎么看都像个人,可到了情欲之事上,终究是露了本性。
无论何时,双臂都紧紧缠抱着我。
四肢交缠,还不停的蹭着我的脸,轻轻吻着我,低唤着我的名字:“胡清颐……胡清颐……”
情到深处,他总是喜欢摁着我心口,好像在感觉着我的心跳。
又好像如同志怪小说中的蛇妖一样,等到了神魂颠倒之时,突然伸手剜出我的心。
我意识涣散的看着明沧,他那双异瞳眼中,尽是妖媚之色,光是看一眼,就能让人几近沉沦。
或许是因为蛇媚毒,我并没有感觉到传说中的痛意。
或许是因为明沧这双眼睛太过妖媚。
抑或是,我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,就对明沧动了心思。
无论明沧怎么折腾,我都有着异样的感觉,似乎如面云端,又好像刚才在水里一样,晃荡着。
可无论是哪一种,身体都轻飘飘的,夹着刺激,又好像有着无比的愉悦。
等明沧放开我的时候,天边已经破晓。
鱼腹的白光透过树梢穿透下来,晨雾弥漫着,好像一切都是那么唯美。
我整个人酸软无比,身体却又有着一种异样的满足和倦意。
蜷缩在明沧怀里,他贴心的扯着那件黑袍半边帮我遮住,一手帮我揉摁着腰腿,缓解酸痛。
一手在我心口轻轻抚着,尤其是重点在那五个青紫的痕迹上摩娑着,眸光闪着异样。
折腾了一晚,我身上青紫的痕迹不在少数,可明沧明显是知道五指抓痕有什么不同的。
传闻双眼异瞳,是因为身有双魂。
明沧那双眼睛,似人非人,似蛇非蛇。
在我泡药浴的时候,苗七娘说他走了的,可我昏沉间听到的声音就是明沧的,可逃离的时候却又是蛇行的痕迹。
难道明沧体内有双魂?
而且还是一条蛇魂?
所以他才想要胡家的镇蛇印来镇蛇魂?
我抬眼看着明沧的眼睛,可他抬眼看过来的时候,四目相对,那眼眸中的水晶体似乎都如蛇一般的游动,看得人有些发迷。
轻咬了一下舌尖,才将眼神挪开。
低咳了一声道:“你昨晚没带二胡?”
明沧的二胡从不离身,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背着的。
“放在苗七娘店里了。”明沧声音似乎夹着低笑。
估计是见我不好意思的挪开眼,心中有些得意吧。
我全身酸软,靠在明沧怀里,轻声道:“昨晚那个女人是谁?”
明沧双眼微抬,看着我,勾着带着嘲讽的笑道:“柳月华。”
我听着这名字,愣了一下。
转身看着明沧:“她和柳月梦是什么关系?”
“同母异父的姐妹啊。”明沧伸手勾了我一缕头发,在手中转了转:“这是柳家秘事,我也不太清楚。但柳月华确实是条蛇!”
“柳家女必须要嫁蛇,可柳月华的夫君不就是那条鬼蟒吗?既然这样……”我眯眼看着明沧。
沉声道:“那柳月梦她们为什么要杀了那条蟒蛇制琴?”
让柳月华嫁蛇了,柳家的事情不就是过去了吗?
“这是柳家的事情,我并不清楚。”明沧眨了眨眼,看着天色。
朝我道:“先回去吧。”
他声音带着丝丝餍足,还夹着微微的诱惑。
话音一落,就直接起来了。
晨光从树林间洒落,如同给他的身体镀了一层淡色的金光。
以前他总穿着长袍,只见身形如同青竹;可这脱了衣服,却是宽肩窄臀,虎背蜂腰。
想到昨晚那一场癫狂……
我低咳了一声,微微侧眼,看着那件黑袍,眼角余光却打量着明沧:“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找我爸?”
明沧似乎愣了一下,就这样光着身子,往旁边的树边走了一下。
他一伸手,居然就从树下的灌木丛中拿了一个黑布袋出来。
扯着衣服慢慢穿上:“你如果急的话,收拾一下,就可以出发了。你爷爷的事情,总要先处理一下吧?”
想到爷爷的惨状,我扯着黑袍的手松了松。
心头涌过一阵阵的愧疚,翻身躺在黑袍上,沉声道:“爷爷是和那疯神婆一块走的,怎么会落在柳月华手里?”
明沧并没有回答,只是将衣服穿好,拎着袋子朝我走了过来。
居然从里面掏出我的衣服,贴心的放在一边,跟着双眼异色的眸光闪了闪。
指尖涌出一道细细的水流,朝我挑眉道:“要洗洗吗?”
如果他蒙着眼,挑眉其实看不出什么。
可现在挑眉,加上那双异瞳,眼中闪着异光,别说神色深邃,就算这样一双眼睛平静沉稳的看着人,也会让人心头发痒。
我忙低头避开,心里一阵古怪。
明沧却轻轻一点手指,那一道水流如同衣服一样贴合在身上,很舒服的转动着,瞬间就将身上的汗水洗掉了。
只是水流涌到腿间的时候,明沧手指轻轻一勾,低咳一声:“先稍稍冲一下吧,回去你再慢慢洗。”
跟着那道水流哗的一下就流回了湖水中。
明沧也起身站到一边,似乎在等我穿衣服。
我身体虽然酸软,可明沧帮我揉摁过了,也没那么痛了。
坚持着将衣服穿好,就见明沧已经将眼睛复又蒙上了。
他眼睛一蒙上,整个人好像连气质都变了,再也不见半点妖媚之色。
似乎又是那个身姿笔挺,形若青松的明沧先生。
不过这次他却朝我伸了伸手:“好了吗?”
我点了点头,将手放在明沧掌心。
他拉着我再次用那缩地成寸的术法朝那农庄走去。
到农庄后门的时候,苗七娘居然守在那里。
急急的迎了上来:“先生,已经处理好了。所有的蛇都由蛊寨的人抓到处理了。”
“那张女人皮的来源,也查清楚了。”苗七娘看了我一眼,有些艰难的抿了抿嘴:“是农庄老板娘的,那老板中了被柳月华控制的寄生蛇,胡阿姐已经将寄生蛇取了出来了。”
苗七娘讲到这里,眼带佩服的看了我一眼,复又道:“其他各方面也已经处理好了。”
明沧满意的点了点头,扭头对着我。
我这会知道他眼睛能看见,和他对视了一眼,这才看着苗七娘。
喉咙有些发哽的道:“我爷爷……”
“胡老先生的……”苗七娘也低咳了一声,苦声道:“连土和其他的都收拾好了。胡阿姐是打算火化,还是扶柩回乡?”
老一辈,都是要落地生根的。
爷爷也提到过,他死了,就算是骨灰,也要送回去,葬入胡家的祖坟。
我想朝苗七娘笑,毕竟要求人家办事。
尤其是白事,最讲究人情礼仪。
可抿了抿嘴,却又笑不出来,只得艰难的道:“麻烦你帮我尽快安排火化,我带骨灰回乡。”
骨灰,可爷爷就只剩一张皮了,哪还有骨……
沉吸了口气,复又想到了一个问题。
朝苗七娘道:“这农庄还有没有其他人了吗?”
“农庄人本来不多,杀蛇的就是那个死在我们面前的小伙子,做蛇羹的就是老板,老板娘平时请了几个附近的村妇帮着洗菜,可那天蛇跑出来,都吓到不肯来了。”苗七娘倒是打听得很清楚。
不过却疑惑的道:“听说两口子还有个女儿,在读大学,不过好像当年因为读公立学校的问题,转上到别人的户口上了。暂时还没有查到。”
我听着还有个女儿,一时也愣了一下。
以柳月华的报复性,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女儿的吧。
朝苗七娘道了谢,明沧就拉着我准备回去。
可就在我们回头的时候,就见那个疯神婆正躲在后山的一棵大树后面探头探脑。
好像偷偷打量着什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