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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 谜

名曲《killingsoftlywithhersong》(她用歌声温柔地杀了我),由美国老牌歌星佩里·科莫(perryco摸)那副蚀骨钻心的磁性嗓音带来:

“iheardshesangagoodsong(我听闻她歌喉宛如)

iheardshehadastyle(身影风姿绰约)

andsoicatoseeher(我不远万里只为一睹芳颜)

tolistenforawhile(侧耳倾听她的歌声)

andthereshewasthisyounggirl(我见她青春容颜,豆蔻年华)

astrangertoeyes(尽管她只是眼中的陌生人)

struin‘painwithherfingers…(她指尖温柔,轻拨我的痛苦)”

“哇……”安娜闭上眼,缓缓摇着头:“太美了!”不知她是被科莫温柔的歌曲、还是被眼前我们的场景所感动。

“我觉得……美的……是你!”我结结巴巴,好歹是说完整了。

“是吗?但我有时候会恨自己这张脸。”

“……什么?”

“算了。你说我漂亮,我还是很开心,真的!”

她慢慢将头靠在我的肩膀。一阵轻风,从夏日海滩椰林间拂来,润物无声般把柔情蜜意侵入你的身心。我闻到她身上香水的幽芳,她乎已将整个身子依偎在我的怀里,沉沦在醉人的乐曲和甜蜜的氛围中。

几首浪漫的歌曲之后,慢舞结束,灯光亮起。安娜和我分开身子离开舞池。她脸上泪花晶莹。

“怎么了?”回到座位,我轻声问她。她摇了摇头。我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复杂的神态。

山姆和爆炸头也坐了过来。安娜已恢复了常态,我给双方做了介绍。他们都是酒店同行,彼此聊了会行业内的新闻八卦。我在旁边插不上嘴,只感觉安娜在爆炸头面前简直就是个女神,她们好像是两种生物。

“yeah,yeah,yeah...”

15吋的**l音箱传来高分贝的女声,下半场开始。山姆和爆炸头进了舞池。

瑞典国宝级组合罗克塞特乐队的《dressedforsuess》(扮作成功)、《dangerous》(危险)、《thelook》(外观)、《joyride》(驾车兜风)等串烧舞曲,还有同步的v在嵌入墙内、甚至天花板上不规则摆放的电视荧幕里播放。声画光影结合得行云流水,时刻调动着人们的激情。

我看到dj台上戴着耳机的川川正在忙碌着,别说这小子乐感真的不错,选曲、混音、效果、衔接都属上乘,对舞厅的布置装饰也是下了一番功夫。

场地人头攒动,山姆他们和囡宝、飞仔、张凡、小小等跳得正欢。我陪着安娜聊天,孟寒意外地走了过来,在小桌旁坐下。

“怎么?不给介绍下?”他拿出绿摩尔(摸re)香烟——我总是抽“伸手牌”的原因是我没有烟瘾,故没带烟的习惯。和每一次一样,我带着下不为例的歉意接过。

“安娜,黄龙前厅部的;孟寒,湖畔的哥们。”我例行公事。

“你好!”他看了眼安娜,彬彬有礼地把烟盒递过去:“女士烟,薄荷味的。”

她犹豫片刻抽出一支,孟寒立刻给她点上。

第一次看女人抽烟,简直惊艳。安娜抽烟的样子很优美,与她修长的手指、不羁的卷发、勾人的眼神、性感的嘴唇融洽而和谐。

孟寒跟我说现在歌迷会大不如前,人员流动大是主要原因。而且现在湖畔实行效益制度,严格员工规范,上班也没那么空了。我问光怎么样,他说光太低调,不屑拍领导马屁;工作上做了很多事,虽然年年先进,但那是虚的,每次提拔都没他的份……我叹了口气,单位里哪儿都一样。我不由为我的选择暗自庆幸。

“女朋友?”他看安娜一直没作声,终于忍不住了。

我有点尴尬,没有回答。安娜吐了口烟,莞尔一笑,像是回答。

孟寒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对安娜说:“湖畔好男人啊,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!”说着灭了烟,离开座位,淹没在节奏轰鸣的舞池里。

安娜看着我——确切地说应该是盯着我:就像唱片店里的初遇,神秘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。如在审视,又像是在辨别孟寒的话,更像是在考虑自己的打算……

玛丽·弗雷德里克森(riefredriksson.罗克塞特主唱)《dangerous》唱道:

“theeyesofaloverthathitlikeheat.情人的眼里火花四溅

youknowshesalittlebitdangerous.你知道她有一些危险……”

我管不了那么多。灭了烟,一把抓住她的双手,直接将她拖进了舞池。

斑驳陆离的空间里,安娜像一个高贵的淑女以慢一拍的节奏,如风摇竹枝,轻扭柔腰,微摆双肩,偶尔甩一下漂亮的卷发,沉浸在她自己的优雅世界里。众人杂乱急促的动作一时间都成了她的陪衬,仿佛她才是领衔今夜舞会的女王。

舞会结束后已近深夜。从海丰楼上下来的时候,身边的安娜不时吸引着其他男人的目光,这满足了我既享受又可憎的虚荣心。

我在安娜耳边轻声说:“你回头率很高啊!”

她问:“你说什么?”。然后笑了起来,走到我右边:“你说什么?”

我重复了一遍,想起她说过右耳从小失聪的事。

她甜蜜地挽住我的臂膀。

海丰门口,张凡和小小先告辞回了。孟寒提议大家一起去龙翔桥的大排档宵夜,但安娜说她要回家。没办法,我将菲利普赛车与飞仔的车换了,准备带安娜回去。

大家就此别过。我跨上飞仔的自行车:“来吧!”

安娜兴奋地上了后座:“小时候姐姐经常这样带我。”两臂环住了我的腰。

“你怎么知道晚上跳舞?”路上我问。

“我下午来店里,张凡说的。”

“怎么过来的?”

“本来没想来,但很奇怪的感觉,在家里越来越待不住。好像心已离开身体到了海丰。后来我就遵从心的方向,一个人坐公交车来了啊。”说完手臂上加了把力,轻声嘟囔着:“我都不知到自己做了什么”。

多次错失的缘分使我已不再轻易给存在的感情下任何定义。那时不知道“佛系”这个词,把它用在对自己的感情态度上其实是非常贴切的。

到了唱片店附近,她跳下了车。整了整衣装和发型,说不用送了,她自己回去。我还欲坚持,她说明天休息,会来找我。言罢,挥手离开。

深夜的街头忽然变成一个个谜,谜面就是那些角落的黑暗深处。

安娜清脆的高跟鞋敲在人行道上,在昏黄的路灯下传来空灵的回响,仿佛敲醒了我理性主义的表象。她的身影突然在这特定环境里变得陌生起来,直到她转入里弄,消失在视野里。

街道空无一人,我呼出的热气停留在安娜停留的位置,这里说不定还有她的思想,她的灵魂,那些无法言语交流的东西……那么她能感受到我的思绪和心情吗?

一阵冷风吹来,我收敛起我的思虑,转身跨上单车,骑向回家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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